不惑

并不真香，痛苦还债，文不对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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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翔整理了一下衣领，抬起头确认了一番建筑的位置形状，这才大步迈进去。

　　他本打算用那套一折大甩卖中淘到的西装去赶个场，反正他气场强又撑得起来，穿什么都英姿飒爽一表人才。结果今天打开柜门，一套熨烫得当、剪裁得体的正装安安静静悬挂在中央，领带也配得合适。孙翔不可置信地摸了摸，不知从哪掉出张小纸条。他捡起来看了一眼，流畅的花体英文配着图示，一步一步教阅读者怎么打个工整的温莎结。

　　嘿。他拉了拉嘴角，却笑不出来，这是什么半夜十二点的仙女给他送南瓜车来了，加上不知道谁发给他的那串地址，这是个屁的舞会邀约，这绝对是场鸿门宴。

　　

　　

　　周泽楷被执事引进了小隔间。他今天的衣装总给人一种微妙的违和感，让门口登记的保安侧目了好几回。只是有谁不认识周泽楷呢。保安看他安静地垂下睫毛写下的却是龙飞凤舞的大名，最后一画勾得凛冽，然后面无表情地把钢笔别回上衣口袋，一时竟感到了一丝不详——周少可是这群非富即贵的名流中脾气最好的那个。

　　池碧萧正优雅地将牛奶倒进咖啡，搅拌勺晃了两下，才抬眼看周泽楷，含情脉脉得令人心悸：“哟，周少竟然来找我了。”

　　周泽楷落座，不动声色地避开了目光，只是抬起头漠然看着他，刚准备开口，就看到对方双手交叉合十，似笑非笑地说：“能被泽楷这双眼睛这么看着，我做这一切也是值了。”

　　“……”周泽楷觉得自己简直不能和这个神经病对话了。他挥了挥手，在一旁等候的服务员应声而下。周泽楷左拳紧握，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压抑自己的愤怒，他沉声问：“你干的？”

　　池碧萧笑了笑，“什么事？什么是我干的？”

　　周泽楷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池碧萧脸色渐渐沉了下去，声音也颤了起来：“泽楷，难道你以为那种事是我干的出来的吗？”

　　

　　

　　其实那也是语焉不详的消息，不过内容着实让周泽楷心惊胆战——孙翔出了车祸。

　　孙翔家境贫寒。每次放假各自回家，周泽楷和孙翔想说句话，都得等着每天固定的时间。那时候那边的人会揣着几块钱去网吧，为此孙翔要省一半的晚饭钱，有时出点什么事还只好不时商量双休日能不能放个假。

　　热恋期时如此，周泽楷却心平气和。每天难得的时光里，孙翔打字又急又快，一股脑地告诉他今天又发生了什么好事，只在偶尔说句“想你了”这种情话时磨磨唧唧，几个字能打几分钟，觉得浪费却不觉得可惜。周泽楷在网上也不习惯多说话，他只是看着屏幕笑。暑假他被安排进父亲的公司实习，不间断的高强度工作、难以处理的人际关系让这一刻更加弥足珍贵。

　　也不是没有想过送他点什么。可未来的周总裁在这方面纯情得令人发指，从网上学到的借口蹩脚得让一向好糊弄的孙翔都忍不住嘲笑他。譬如什么“今天天气不错送你个手机”暂且不谈，最高段位的也就是把公寓的备用钥匙扔在了地上，孙翔一头雾水地捡起来递给他，看到周泽楷红着脸说“你捡的，你的”时，实在忍不住抱着肚子笑得蹲在了地上。

　　平常胡闹就当情趣，真到了什么节日纪念日时，周泽楷却又踌躇了。孙翔是以周泽楷父亲名义创办的公益组织的对接对象，和他同样接受救助的人有很多，却只有孙翔第一个找上门来。那是一个秋老虎仍在发飙的九月，孙翔骑着破破烂烂的自行车，迎着大半个城市的风来找周泽楷，一见面就没头没脑地说，以后我绝对把你们借我的加倍还回来。

　　是这样的孙翔。

　　周泽楷也熟知这样的孙翔，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那些霸道总裁的台词咽了下去，只是小声说了句节日快乐，然后和孙翔在夜空下接了一个吻。

　　在同一片夜空下，周泽楷乖巧地站在房东阿姨的后面，按捺住心中隐隐约约的希冀。

　　孙翔读的就是本地的大学，周泽楷却一放假就被勒令早早回外地的家。一连几天灰色的头像足以让另一方心生不安，和同学一打听竟然消息全无。拜托了还留在学校的室友杜明在辅导员那里软磨硬泡了三天不成，周泽楷掏出手机平静地打了一个电话，随即火速定了最近的飞机。飞机上他看着那串地址，思绪不免沉沦起伏。

　　孙翔居住的地方是一片年代久远的拆迁房，不知道谁违规租给他和他母亲的。设施陈旧，前几天还因为线路老化大规模停水停电，治安也不怎么乐观。周泽楷安静地看着窗外，仿佛心不在焉。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房东骂骂咧咧地打开门，周泽楷的脸色一瞬间沉了下去。

　　灯是黑的，周泽楷摸索着找到了开关，光是冷的。空气中弥漫着难言的味道，辛辣虎视眈眈扑面而来，呛得周泽楷连咳几声。房东捂着鼻子“哎哟”大叫了一声，用方言开始骂哪个龟孙子把油烟机接进了公共管道。周泽楷在她身后问这是怎么回事，原来老式房屋都有公共的管道，不常用，但总有几个愣头青不小心会接错，后果便是抽走的油烟会倒灌进尽头的屋子，也就是孙翔的家。这样的房子总是租金便宜一些的。

　　房东看也没什么别的东西，嘱咐了下锁门转身便走。今天哪家愣头青烧了羊汤，周泽楷习惯了些，就感到轰轰烈烈的生活气味现在灌了进来。灯是暖黄色的。他打开窗户透气，这边路灯少，地很暗，天就亮了。

　　微凉的夏夜的风吹来，周泽楷的心沉了底。他在这浓烈的烟火气息中不能自已地想，想很多事情，想他们的初遇，和现在微妙的重合和不同。

　　周泽楷居住的小区门禁的视频电话信号不太好，孙翔喊了好几遍，周泽楷确认了几次身份，才敢放他进来。孙翔也没进门，就看着周泽楷一脸迷茫地打开门，下意识对他说：“选我就选对了，以后我绝对把你们借我的加倍还回来。”

　　他的身上残留着夏日的热力，眼神明亮，汗珠顺着脸颊掉进了领口里。周泽楷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身进了门，留了个摸不着头脑的孙翔在门外，出来时带了一条热气腾腾的白毛巾。

　　“先擦擦。”周泽楷轻声说。

　　“哎、哎。”孙翔下意识接过，愣愣来回看了好几眼。本来也就是一时热血上头，他按门铃的那一刻就做好被轰出来的准备了，如今这一幕也是出乎意料。后来怎么被周泽楷邀请进了房门，周校草又如何展示了一番他的好手艺也浑然不知。细面上撒了一把葱花，清爽得让人啧啧赞叹，孙翔透过蒸起的雾气去看周泽楷的脸，知道周泽楷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他很快又低下头去，看泛着星点油花的面汤。

　　

　　

　　咖啡的香味蒸腾，横亘在两人之间。周泽楷并没有点单，这时却有服务员闯入，彬彬有礼地端上了一杯，周泽楷抽了抽鼻子，没有说话。

　　“焦糖拿铁，泽楷你最喜欢的，多加了两倍的糖。而且，”池碧萧双手交叉撑起下巴，略略一抬头，“拉花拜托honey画了好久的呢。”

　　“……”委实说周泽楷是喜欢甜食的，只是听到这种成分也忍不住胃抽搐一下。他看着表面那层繁复的心形拉花，闻着空气中过于甜腻的气味，再一次产生了打电话让伯父带他儿子去看他家所有心理医生的欲望。

　　

　　池氏旗下掌握着本地绝大多数的医疗资源。池伯父是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好人，平日笑得温和，也是本地最大的慈善家。但他老来得子，和妻子都对家中独子溺爱过甚。池碧萧从小活在蜜糖罐里，几乎无人敢拒绝他的要求，最后养成这堪称玛丽苏的性子，也不知道是走了哪条邪路看了多少本言情小说。

　　周泽楷小时候生得像个面粉扑过的甜娃娃，收到的邀请多如牛毛，只是在周家的独特教育方式下，他自认普通宅男，能推就推，不能推的就抱着个笔记本电脑跑到无人角落里打游戏打得不亦乐乎。池碧萧看这人长得那是相当得好，每次看到还都面无表情一脸杀气地在角落里抱着电脑运指如飞，仿佛手握天下经济命脉，瞬间代入无数霸道总裁男主角，只等着他对自己邪魅一笑。

　　若只是年幼无知的少男幻想也就罢了，周泽楷经历得多。但池家加上了周家世交的定语后，池碧萧不免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可惜偏偏挑错了剧本。他第一次想邀请周泽楷跳舞时，周泽楷正安静地端坐在甜点的旁边。刚刚十岁的周泽楷轮廓温和，服帖的黑发修的清爽，漂亮的手指翻飞，恍惚间会被误认为那不是键盘，而是琴键。池碧萧脑海中闪过一系列言情小说，然后信心十足的按下了周泽楷的电脑屏幕——反方向的。笔记本“咔嚓”一声裂成了两半。

　　刁蛮少爷的剧本，专门克这种人的。池碧萧暗自给自己打了个勾。

　　周泽楷愣愣看着骤然消失的竞技场画面，和成了一坨废铁的顶级游戏本，又抬头看了眼丧心病狂的罪魁祸首，杀心顿起。

　　但最后他还是默不作声地拎着两瓣的电脑站了起来。池碧萧等着他来找自己问话，理所成章地开启下一步副本。他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时，周泽楷却转身混进了谈天享乐的人群里。五分钟后，救护车的鸣笛响彻了整个池家别墅，说是有人打电话求助，这里有个犯了狂躁症的病人。

　　十年间，周泽楷有意回避，即使偶有纠缠，也很快化解。殊不知这次这人又读了什么烂俗小说，况且直接对孙翔下手……甜腻的味道仿若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知觉，让他自感周身一片发冷。

　　那时他怕孙翔出了什么事，第一次打电话给池碧萧，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只想拜托他利用手上资源查一下孙翔现在是不是身在某个医院里……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周泽楷习惯性地没有出声，于是听到对面故作讶异的声音：“哎呀，你知道了？”

　　周泽楷抬起眼，骤然而起的寒光掩埋在了漆黑的瞳孔里。

　　

　　

　　孙翔被保安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了，可他依然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他把笔一扔，捏着那份名单抑制住摔倒地上的欲望：“你就说放不放我进去吧！”

　　“先生，这里是会员制。”保安巍然不动，实则心里打量。这人面相生得很，但是的确身形挺拔、气度不凡，况且……保安侧眼看他的西装领带，暗自咂嘴，这样的富贵人家，本地还有他没听说过的？难道是外地的？他也不敢造次，只是按照规矩引导：“不然您还是登记一下？”

　　“哈？？”孙翔脑海里闪过表格中的各类花式字眼，脑壳又痛了起来。妈的，不是那个莫名出现的地址和模糊不清的照片，他又怎么会来这里？孙翔气急，看着装备齐全的保安又只好强迫自己冷静。如果是平常，他或许还会想想强硬闯进，毕竟他境况特殊，小时候容易招致莫名的欺凌，磨砺出的一身武技也刻在了骨子里。可是现在，他下意识动了动左脚，那时的创伤还没有完全恢复。

　　那是一场意外。说起来最近不顺的事情太多，倒也不缺这件了。暑假囊括了炎热的八月，对孙翔而言却是最繁忙的时节，也是最为奢侈的季节。母亲心脏有问题，承受不了高温，腿脚又不便，空调只好连轴运转。家中设施陈旧，那时候的东西还没有什么省电变频花样，于是直白的电费让孙翔皱起了眉头，他只好再多做几份家教零工，从城东到城西，日出到日落。

　　这些他都没和周泽楷说过，但孙翔总觉得周泽楷知道，或许是顾及自己性格，或许只是周泽楷不说。周泽楷总是不说什么。这个学期的补助金迟发了几个月，别人都以为是意外，孙翔却清楚是那些妄图私吞的干部出了意外。而周泽楷是学生会主席。

　　待到下课见面后，两个人张张口，彼此间最后却还是无言。S大的校园很美，夜里没什么人，他们手牵手走在湖边，最终说出口的却还是什么“小明今天想要偶遇唐柔又失败了”的闲话。

　　那天孙翔结束了最后一堂课，自行车链子趿趿拉拉，那天的夕阳也很温柔，暖色的风从两旁吹过。他想要快一点，先回家放下东西，再骑车赶去网吧。或许是因为气氛太舒服，他突然很想见周泽楷，哪怕只有他那个傻傻的奶茶头像，还想说一些话——即使难以启齿——他会下意识拒绝他人的好意，但是周泽楷现在，或许不在这个“他人”范围里。平常简单粗暴惯了，孙翔这时候甚至想不到怎么悄悄地向身边的那个人示意，周泽楷是特殊的，因为他是周泽楷。

　　那种兴奋和羞赧让他忽略了路两边过多的乘凉的人群，进了楼道才感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死气。孙翔跳上台阶，麻利地开锁，一开门被潮湿的热气扑个满怀，他一惊，巨大的落差感让孙翔的心脏跳得飞快，他扔下背包，冲向卧室。母亲安静地蜷在床上睡觉，额角全是汗。孙翔摸到遥控器“啪啪”地按，后知后觉才发现停电了。

　　这间屋子地理位置差，没了空调，热气像被锁在屋子里。他庆幸今天回来的快，要是到了饭点，油烟味涌进来，身体每况日下的母亲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而这时母亲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说阿翔你回来了，好热啊。

　　他蹲下来问母亲的情况，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不免松了口气。但当听到电力可能要到明天夜里才恢复时，心又悬了起来。

　　“那怎么办？”母亲苦笑着，随即安慰道：“我没事的。”

　　孙翔默默算了算自己的积余，握紧了拳头。他要扶母亲下去乘凉，路过时磕磕碰碰撞到了背包，什么东西“啪嗒”一声从缝里掉了下来。

　　孙翔低头一看，什么东西，亮晶晶的。

　　是周泽楷公寓的钥匙。

　　

　　把一切安置好后夜色已然降临。孙翔浮着脚步从公寓出来，看着升起的月亮，惊觉他们的每日时间已经错过。意外猝不及防，之前也没有打过招呼，孙翔忍不住去想象周泽楷看着手机上的头像久久没有亮起的模样，又立刻警告自己停止幻想。他在周边街道晃晃悠悠不住观察，想找个网吧，又担心周泽楷也是不是又去忙工作了，得先解释一番，再把借用公寓的事情说一下。

　　孙翔忍不住自嘲般笑。刚想着自己或许可以依靠一下周泽楷，立刻就出了事。他可真是从小到大的不幸体质。

　　夜风吹得舒爽，孙翔在这样的凉风里伸了个懒腰。想来他今天也绕着城市跑了两圈，疲惫从脚底顺着每一条血管扩散到了心底。孙翔走得慢慢的，紧张了一天的神经松弛了下来，只等着迎接他与亲密爱人的絮语——

　　背后传来突兀的惊呼声，骤然的白光淹没了他的身体，孙翔瞪大眼睛猛然回头，刹车刺耳声音无数倍放大，随即归为一片平静。

　　

　　

　　那是周围唯一没有服务员等待的隔间，孙翔不动声色地记着。这一切发展得太摸不着头脑，原本他还在外面和保安僵持着，正犹豫着是不是还是直接闯进去，突然就被放行。孙翔顿时有种要去见BOSS的使命感，跟在执事后面走时便暗自记住地图，如果对方真的不要脸到喊一群人，他也只好拉着周泽楷就跑。

　　执事把他引到隔间前，却没有直接引进，而是比了个自便的手势，便转身离去。孙翔现在和周泽楷不过一帘之隔，他伸出手，却被之后的话语截停在半空。

　　“泽楷……我明白，你懂我的真心。”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接着便是不明所以的窸窸窣窣声。孙翔站在原处愣愣，举起的手掉了下来。

　　随即一把掀开帘子冲入！

　　妈的，现在的黑∣社∣会威胁人不止劫财还劫色的？？？

　　更重要的是——

　　“泽楷”？老子都没叫过，泽楷也是你配叫的？

　　

　　

　　周泽楷震惊地看向突然闯入的人，有一瞬间他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身处梦中。他忍不住站起身，愣愣看着这个西装革履的不速之客，下意识拉了拉嘴角。

　　而孙翔则是从愤怒到谨慎，这个黑∣老∣大看身形应该能打的过，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会点功夫什么的，和电影里那种一样深藏不露。孙翔眼神钉在了他的手上，忍不住磨了磨牙。这人十指交叠，缓缓地摩挲着右手食指的戒指。

　　我去，这人摸自己手弄那么响。孙翔翻了个白眼，他还以为这人强迫周泽楷拉拉扯扯，几乎动了要剁了这黑∣老∣大手的杀心。

　　他正鄙夷地看着这个处处故作玄虚的弱鸡，没注意周泽楷向前走了两步。孙翔正要开口说几句挑衅的话接着拉着周泽楷跑路，却有温热的气息倏然扑在他的脖颈上。那人细碎的头发蹭的他痒痒的，腰也被紧紧搂住了。孙翔话还没出口，脸颊已不自觉蒸腾起炽热温度，不免气恼：这下什么挑衅话都没了气势。

　　可面对难得情绪外露的周泽楷，孙翔却也什么都做不出来。他小声问“干嘛啦”，尾音还没消失便听到周泽楷的喃喃：“你没事就好。”

　　……其实还是有事的。孙翔无声地倒吸了口冷气，却不忍推开周泽楷，只和他咬耳朵：“……先放一下？压到脚了。”

　　周泽楷闻言放开了他，刚要问他脚怎么了，身后就传来一阵轻快的鼓掌声。池碧萧拍着手，笑得咬牙切齿：“真是感人的真情啊。”

　　孙翔斜眼看他，问道：“你给我发的这里地址？”

　　池碧萧不语，慢慢抿了口手里的咖啡，心里却要咬碎一口银牙，按照计划这时孙翔看到的应该是他和泽楷冰释前嫌重归于好的画面才对，可计划竟然会偏差到这种地步！

　　知道其中纠葛的周泽楷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这时也懒得理池碧萧，只关心孙翔：“脚怎么了？”

　　“啊，前几天被俩自行车撞到扭到了，没什么。”孙翔老实回答，却看到周泽楷脸色一下古怪了起来。“自行车？”他小声重复到。

　　“杀人犯法的。”池碧萧把咖啡放下，端正地回答道。

　　一段静默后，孙翔忍不住嘀咕：“……这黑∣老∣大还挺有思想觉悟的。”

　　周泽楷的心悬了太久，这时终于放下。无论情节多么离谱，他的眼睛亮亮的，拽着孙翔就向外走，丝毫不顾后面传来的惊呼。他拉着孙翔的手，一边走也不说话。孙翔莫名有些理亏的感觉，下意识解释道：“这几天的事有点多，我脚受伤了也不方便联系你……”随后终于注意到他的衣服，一下喊出声来：“亏我找了好半天，你怎么穿的我衣服？”

　　也亏得周泽楷生得好，这么套廉价衣服穿进高档会所也没人多说一句。孙翔看着上面的线头，一时也不知识好气好笑。周泽楷想了一下，好像是之前回家收拾行李放错了几件，这倒无伤大雅，他看着孙翔现在穿着他的西装，也挺合身的，更多的是一种身边人在身边的安心。

　　只是周泽楷认真回想了一下孙翔的衣装储备，发现了某个事情。他停下脚步，在原地脸便红了起来。孙翔原本和他牵着手向前走，这时也下意识停下，看到这副样子不免好气，刚要问什么。周泽楷凑到他耳边，犹疑了好久，才小声说道：“……你内裤，我的？”

　　孙翔站在原地，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好像回想起了什么事，脸由白变红，最后捂住脸，指缝中露出已经通红的耳根。

　　“我去！”

　　

　　END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写这种东西TvT

中间两段风格明显脱节的反而是写的最顺手也是最开心的，唉（。

写的我的大脑在颤抖，诚信征求天使重新起名（。